漫話明代張楷何廷瑞《孔子圣跡圖》的版本（3）

荊山布布 · 發(fā)表于 2024-6-5 08:58:1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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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話明代張楷何廷瑞《孔子圣跡圖》的版本（3）
----各種版本《孔子圣跡圖》的祖本

《孔子圣跡圖》紙本長卷，明張楷手繪（簡稱：張楷手繪本），卷軸裝一卷，高36.4厘米，寬2240厘米，圖高36.4厘米，畫心寬1865厘米，孔廟和國子監(jiān)博物館藏。卷端署“孔子圣跡圖，明名臣張楷圖像并贊”，圖繪孔子生平事跡二十事（此卷系殘本，缺九事），起“夾谷會齊”，止“漢高祀魯”，每圖均配以事跡及四言贊語（“夾谷會齊”無贊語），無題名。卷尾有跋文三篇，一為張楷正統(tǒng)九年（1444）自書跋語，二為鄧棨正統(tǒng)十年（1445）手書跋語，三為近代著名收藏家裴景福民國十一年（1922）手書跋語，均鈐私印。

圖6“丑次同車”圖，張楷手繪本圖錄

“丑次同車”事跡及贊語：孔子去衛(wèi)即蒲，月馀反乎衛(wèi)，主蘧伯玉家。靈公與夫人同車，使孔子為次乘，孔子曰：“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?！?陪臣弱魯，詐力強齊，所希售衛(wèi)，或可濟(jì)時，何哉彼昏，德色異好，歸歟歸歟，恐污吾道。

圖7“漢高祀魯”圖，張楷手繪本圖錄

“漢高祀魯”事跡及贊語：魯歲時奉祠，孔子家后世因廟，藏孔子衣冠琴書，至漢二百余年不絕。高皇帝過魯，以太牢祠焉。穆穆廟庭，圣德斯尊，肅肅衣冠，圣澤斯存，漢祖崇德儒，躬拜闕里，太牢之祠，百代伊始。

張楷（1399-1460年），字式之，號介庵，又號守黑子，寧波府慈溪人。生于明建文元年（1399）三月。永樂二十二年（1424）進(jìn)士。曾任江西道監(jiān)察御史、陜西按察僉事、副使。正統(tǒng)十二年（1447)升都察院右僉都御史。正統(tǒng)十四年（1449）受命平定閩浙寇。景泰元年（1450）張楷班師回京后，有妬其功者劾其有罪無功，罷官而歸。天順元年（1457），明英宗復(fù)位，官其原職，后轉(zhuǎn)任南京都察院。卒于天順?biāo)哪辏?460）十一月，終年六十三歲。

圖8“張楷自書跋語”圖，張楷手繪本圖錄

張楷跋：右《孔子世家》一通，漢太史公司馬氏所述，宋朱文公晦庵所纂者也。文公欲敘圣跡于《魯論》之首，以《家語》所載紛糅無統(tǒng)，獨取似于《史記》，然其紀(jì)載該博，中間頗有致疑者，若“楚昭王使人聘孔子，孔子將往陳、蔡，大夫發(fā)徒圍之，而孔子絕糧?！卑?，是時陳、蔡臣服于楚，楚王來聘孔子，陳、蔡安敢圍之？凡此之類，不能不使人而疑之。持撮其切要之事，兼取語孟所載，夫子履歷與諸弟子問答之語，分注年下，以便考證。至于書法之間，則又詳加損益。至孔子在他國皆不書年若干，惟他國反魯及在魯則歷歷書之，以見圣人不忘本國之意也?？兪菆D，每事則取《史記》所載，為之序贊，書以其詳而可考也。至于卷首總序，則全錄文公所纂者，以其約而有斷也。噫，二先生于吾夫子過化之跡所以盡心紀(jì)載者，至愚生小子安敢妄擬于其間哉？然念夙緬懷愚淑，圣教于千載之下得以居廣居遵，正路不為異端他岐之惑，茍不知報，豺獺弗若也。故敢忘其膚淺，妄陳一得之愚，固知螢火襲太陽，誠不度德而量力。然精衛(wèi)填海，水亦誠藐之所不能已也。時正統(tǒng)甲子秋七月望日，四明張楷式之盥手謹(jǐn)書于西臺公署。

鄧棨（1396-1449年），字孟擴，江西南城縣人。明永樂二十二年（1424），登進(jìn)士，授監(jiān)察御史，奉敕巡按蘇州、松州府等。宣德十年（1435），任陜西按察使。正統(tǒng)十年（1445）,擔(dān)任右副都御史。正統(tǒng)十四年（1449）戰(zhàn)死。贈右都御史，后謚襄敏。

圖9“鄧棨、裴景福跋語”圖，張楷手繪本圖錄

鄧棨跋：余友張君式之篤學(xué)尚文，志希圣道，嘗取《史記》所載夫子出處之跡，擇其有關(guān)大節(jié)者，得二十七事，兼取《家語》所錄，征在禱于尼山及孔叢子所述夫子泣麟二事，晦而為圖。每事摘《史記》全語，著于其上，各述一贊，以揄揚圣征，將命工勒石，以貽永久，征余識其末?？陀幸娭?，曰：“夫子之道猶天然，人人得而仰之。今乃捃摭其事，列而為圖，不幾于畫蛇而足者矣？”余應(yīng)之曰：“釋、老之于其徒，非有仁義漸摩之益、禮樂覃被之化，而于師之履歷往往仰之如父母，莫不繪圖以顯其跡，贊頌以伸其情，無非欲張其師之道以盡其崇教之心也。吾夫子道教之至，固非二氏之倫，后世之漸化被澤又非其徒之比，吾黨之士雖日知所崇教，然繪象贊辭，未有若其徒之勤切者。式之有病乎此，故特繪圖以彰之，陳辭以贊之，勒石以永之，使天下之含齒戴髪、凡囿于圣化之中者，瞻斯圖、誦斯贊，皆知吾夫子之汲汲于斯民，切切于行道，屢挫不能改其志，屢沮不能易其節(jié)，因畫而求其跡，因跡而求其心，莫不稽顙崇教于目睹耳聞之間，存誠致思于神會心得之表，其于圣人垂教萬世之德，庶幾感心所起而無愧二氏之徒矣。此式之是以如此，夫豈蛇足于圣道、盡于圖之下哉？”式之名楷，四明燕溪人，與余同登春榜進(jìn)士第，今同職陜右憲臺。正統(tǒng)乙丑仲夏吉日。嘉議大夫按察使盱江鄧棨孟擴謹(jǐn)述。

裴景福跋：右《圣跡圖》，分疏二十七事，原本《史記》《家語》《孔叢子》，不雜細(xì)說，蓋其慎也。據(jù)吾鄉(xiāng)鄧公題乃正統(tǒng)時，四明張式之西臺纂集，繪圖述贊，欲以刊石者。畫法簡凈，墨赭相和，俾易于摹刻，誠甚盛事，當(dāng)日關(guān)中必有傳拓，闡揚圣道，（功）在萬世，良堪敬仰，此卷今為梁溪周君濂甫寶藏，展卷至再，親炙圣人之心油然而生。廉翁處橫流邪說之世，用心與四明張公同，蓋知所重矣。壬戌仲冬霍邱舊學(xué)裴景福沐手敬書。

張楷手繪本《孔子圣跡圖》流傳有序。明朝為浙江嘉興人周廉夫所有，清朝曾為云南人谷西河所得，民國十年前后為梁溪周濂甫保藏，裴景福于民國壬戌年（1922）手書跋語，后不知何時流落東瀛，幸經(jīng)有識之士購得，攜回中國大陸。

經(jīng)山東省文物鑒定委員會委員、文化部文化市場發(fā)展中心藝術(shù)品評估委員會委員鑒定，這卷“孔子圣跡圖”是明朝正統(tǒng)九年張楷的手繪原本。

張楷手繪本《孔子圣跡圖》，是明代石刻、木刻本、彩繪本之母本，亦是諸本《孔子圣跡圖》之祖本。手繪本畫面線條挺拔流暢，精致入微，人物生動傳神。

張楷是《孔子圣跡圖》連環(huán)畫的開山之祖，手繪本在《孔子圣跡圖》發(fā)展史、變遷史上，具有重要的歷史文獻(xiàn)價值，同時具有較高的文物價值和藝術(shù)價值。

張楷手繪本《孔子圣跡圖》，由海外回流后的流傳經(jīng)過。2010年3月，首現(xiàn)嘉德四季第21期拍賣會；2010年12月，現(xiàn)北京保利5周年秋季拍賣會；2012年8月，歷史上最早版本的明代《孔子圣跡圖》，由山東美術(shù)出版社友情捐贈中國孔子基金會；2012年12月，現(xiàn)中貿(mào)圣佳秋季文物藝術(shù)品拍賣會；2013年1月，明張揩《孔子圣跡圖》卷入藏孔廟和國子監(jiān)博物館。

荊山布衣
2024.06.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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